前夜
滿祺還在回味剛才的吻,卻突然頭部一陣勁痛,
失去平衡,跌落在床上,
甜蜜的味道一掃而空。躺在自家的床上扭動著,卻徒勞無功。
滿祺緊閉眼睛,以為只要熬過去便可以,
但卻令滿祺看到一個古怪的影像-
一個女生躺在病床上,在她身邊是一群神,
畫面就像死後的審判處,量度一個人的罪孽,
審判他能能否前往天堂,審判的過程由多位神主持,
一個拿著雙蛇杖,穿帶翅膀的拖鞋和旅遊者的帽子的神;
一個長了翅膀的神,他拿著弓箭;
和一個由泡沫組成的女人的形態;
一個帶著桂冠,拿著蓮花權杖的女神;
有拿著一本厚書和紅線的神,他看起來十分年老,
滿頭銀絲,也留有很多白色的鬍鬚。
滿祺把它畫下來,坐在書桌前苦惱,眾神的樣貌是十分清晰的,
甚至於病床旁的日曆上的日期-四月一日都能清晰地烙在記憶裡,
惟獨病床上的女生的樣貌卻無法看到,
儘管用力回想,但卻無力記起。
這時,溢祺從門外進來,撞破滿祺的思緒,
大聲吆喝他為何又不先敲門,每一次都是這樣。
但是溢祺也是這樣,從來沒有理會過滿祺,
拿著滿祺的相機衝進滿祺的房間,要求滿祺教他攝影。
不過滿祺當然理所當然地把他趕出房間。
滿祺打開書桌上的那個盒子,那個讓明恩暈倒的盒子,
對著喃喃自語,亦好像對神纖悔 :
「袮到底想如何考驗我? 袮是神? 還是惡魔?
這一切是神賜予我的,還是給我的考驗?
你給予我的真的很甜蜜,但又令我很痛苦,我不知道該如何。
我以為這樣和她一起,是對彼此最舒服的方法,
但我和她卻無法像從前一樣親密,我覺得我們之間始終有一層隔膜,
好像隔著一塊玻璃般,能清楚看到彼此,雖能把手放在玻璃上靠近,
但是卻不能分享我感受的溫度、濕度,不是我不想打破它,
但好像只有回到以前的關係,才能有融為一體般的親密。
她真的很美,好像天使,她就是我的天使,
我有時候還在想她在哪兒做了手術,
不過,我知道,她從此至終,都是我的守護神,不然……
自從那日,或許是我破壞了我們的美夢。
神,袮是否已給我呈上可口的毒藥?」
溢祺坐在飯桌前,一直聽著滿祺講的一切,喃喃自道 :
「人類真是十分愚蠢,我還以為給予一個機會,
便會其成長,但是好像愚蠢的是我,我還是低估了人心。
害我的工作量增加,都怪父親經常把箭亂射;
為了和老先生商討對策,害我多花了時間學中文和中國禮儀,
總而言之,就是麻煩,那些時間夠我多去幾回旅遊。」
另一邊廂,明恩剛回到家便被父王吆罵 : 「去哪兒了?」
明恩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
直到父王說出這句話明恩才在房間門前停下腳步:
「和金滿祺約會? 我都說了多少次,你不能跟金滿祺一起,
他們是滿人,是明室皇族;我們是漢人,是滿清皇族,註定永不兩立。
我一直對你的栽培,是讓你能有作為皇族的風範,
而不是一個懦弱、不思上進的人……」
明恩的內心卻是委屈得很,很想反嗆回去,但是明恩實在沒有心思,
用力關門躲在房間裡,躺在床上,放鬆已發麻的肩和頸部,
感慨和滿祺的一切:「泳祺,我終於明白為何蘋果是那麼甜,
但你卻不想我嘗到,因為蘋果的芯是有毒的。不過就算我明知蘋果不能吃,
我也嘗試,因為我知道你會是我在痛苦中的解藥。
你常說我是你的天使,但是天使也有累的一天。
我,很累了……所以,我們還是在那個世界重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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