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_Hi_Writing

忍耐

「我們出門了。」

阿裕的姑丈和姑媽向屋裡吆喊，期望得到兩個「兒子」回應，

可惜沒有一個人給他們回應，只得默默地關上門，離開家裡。

還預期起碼會得到阿裕的回應，畢竟對加隆早已沒抱希望。

可惜家中只得鴉雀無聲，二人只得自討沒趣一般走出門。

「出......出門了......」

阿裕從廁所裡走出來，只看到門把轉動的動作，已看不到人。

像是有甚麼失落地拖著身軀回到房間裡，似是失去重心一般，

坐在書桌前，繼續緊盯著還沒有看完的教學影片不放。

「喔......你醒來了......我借電腦來用一會兒，快用完的了。」

明明不是他把加隆吵醒，可是還是習慣性地先口吃地道歉。

加上這個時間點已經日上三竿，醒來也是正常不過的事。

「要道歉就堂堂正正地道歉，吞吞吐吐的道歉有誠意嗎? 」

裝作一副有人生經驗的前輩提供後輩箴言一般，卻是不尊重、

不大度的說話。加上那副討厭的嘴臉，真是叫人吃不消。

「對不起，我出去飯廳那邊繼續，把電腦還給你。」

阿裕連忙收好書桌前的東西，騰出空間來給還沒有醒來的他，

騰出空間來給只是想要整天玩遊戲的他，不敢怠慢大爺一般。

「不要說還給我，這電腦是我們兩個人的。」

明顯是話中有話，給說話阿裕聽，加隆還是把說話講得動聽，

離開床的路上，還拍拍他肩膀，才走進房間對面的廁所。

「對了，你都餓了吧? 多煮一個人分量，不會太為難的......」

關上廁所門前的一刻，轉頭下達指令，還真的夠不是故意。

「我知道了。」

路過飯桌也不得坐下來，只得為他準備午餐，節奏都打亂了。

明明還不算太餓，想待要看的東西都告一段落才煮午餐，

可惜他不敢，也忘了如何推辭、如何拒絕別人一樣，答應了。

「炒飯。你吃完我會洗的了。」

逮到一個喘息的空間，見縫插針地把炒飯遞到加隆的面前，

怕在不適合的時機會被說是打斷他節奏，但他卻毫無反省。

阿裕準備轉身離開之前，他竟不放過阿裕不留神的瞬間發話，

他消停對阿裕的使喚也許只有在大人面前，或姑媽面前而已: 

「可樂呢? 你不是不知道我吃飯一定要配可樂的。」

「只得再順從他，只怪自己是寄人籬下」，這是阿裕的想法，

可是他的想法只會助長歪風，也不知道加隆根本不是這樣想。

「你去哪裡? 」

加隆也不是想念他才發問，只是感覺又逮到一個機會罷了。

「上班。」

阿裕簡單明瞭的兩個字就把纏繞不放的加隆甩在身後。

加隆也只得不發一語，不知道可以再說些甚麼話「挽留」他。

「媽媽，我們去哪裡? 」

垚燮在收拾著行囊的阿希身旁走來走去，像不安又像期待。

一般的家長也許會感到不耐煩，但阿希對於垚燮也只得忍耐，

因為他是不一樣的小孩子，不是縱容，而是忍耐，再三忍耐。

「你要乖乖地跟著我，和媽媽一起上班，那邊......」

阿希再一次又一次地向他解釋，他對於未知的，還是很緊張。

「為甚麼要上班? 明明媽媽以前都不用上班的? 」

垚燮單純地仰望著蹲下來的阿希，其實也不知道上班是甚麼，

只是知道是他沒有看過母親會做的事，也不知為何要他陪伴。

「這很複雜的，很難跟你解釋的，不過媽媽想你陪我去。」

阿希也被他考起，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解釋，不過也這樣說，

不知道如何解釋的事情也很多，早已經搪塞過很多道題目。

「好吧。既然是媽媽想和我一起去的話，就可以。」

垚燮天真的樣子融化著阿希的不知所措，大人的百事哀。

若要說是因為他才能支撐著阿希的生活，也絕對不為過。

「那麼我們要出門的了，不然會遲到的。」

阿希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牽起他的小手，就出門了。

「哥哥? 」

垚燮隔著便利店的玻璃，指著入面的阿裕，一臉狐疑地看著。

他喜出望外的樣子也讓阿希感到意外，不知二人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