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_Hi_Writing

甜蜜與苦澀

「兄弟們，我想要跟雪雅求婚，你們覺得，

我該如何才可以讓她難忘，之後不怨我……」

阿煌問著這班舊同學，這感覺突兀奇怪。

大家紛紛投出不信任的眼神，對眼前這個人，

本來從第一天，這個男人就不像一個會定下來的人，

反而他左擁右抱，後宮佳麗待他翻牌，才好似他，

這樣的他，好像被下蠱，截然不同。大家都語塞，

惟獨澤安一人果斷，你帶她去你們故事的開端……

眾人目光轉折，一時之間承受不住兩次打擊，

得一步一步把思緒拉回，專一的人，變得多情，

多情的人，變得專一，這可說這世界無奇不有。

「其實，那晚，你想對我說的那六個字，是什麼? 」

菲菲嘗試從一個較平和的話題切入，嘗試最後一次闖進，

其實她實在不想放下，但如果這麼多次嘗試，也徒勞無功，

也只好放下，徹底讓這段情，這個人過去，重新出發。

澤安隨便敷衍塞責，說了句，忘了，便想逃逸。

其實對著菲菲，他只是還沒有準備好若無其事，

他沒有憎恨菲菲，只是有點侷促，心理上接受不了。

其實菲菲從未想過自己會敗在這個男人手上，

這麼多次，不過或許是心中的愛意作祟，

菲菲從口袋中掏出曾經那個承諾，那個衝動，

卻無比真誠，純粹的愛情，那個汽水罐拉環。

那晚的回憶，本來已經被埋葬，已經化成了塵土，

可是卻像天崩地裂般，成了反向的雪兒，在天空中，

開了花，細小的，緊湊的，拼貼的回憶，卻也是，

更加幸福甜蜜，更加悲哀苦澀，更加難忘酸溜。

「菲，不要再次刺激我了，一切都夠了。你知道嗎?

想要折磨一個人，讓他失望不是最痛苦，最悲催，

而是在他萬念俱灰時，給他一個可以翻身的希望，

不，是一個奢望，最後再狠狠把他摔下懸崖……」

「其實我不是這樣愛你，只不過是，秒針每多走一步，

我便隨著這多掛念你一點，一分，我再按捺不住找你，

我妄想著，再一次看到你的笑容，你瞞得過所有人，

即使所有人都相信你的偽裝，但你也瞞不過我……」

明明每一次都強忍淚水，演技那般差勁，還不服輸，

菲菲心中卻已默默地，不自覺地，做好徹底放開的準備。

怎料，澤安卻突然地緊緊抱著菲菲，就像那個晚上一樣，

那個離別前的晚上，分別從未把兩人的情絲斬草除根:

「因為你……一直都住在我的心房裡，從未退房……」

菲菲不禁壞壞地嘴角上揚，終於又變回那個小女孩，

一個人傻傻地，痴痴地，怪可愛: 「傻子，你變了，

變成情場高手，我會不習慣，我們還是分開好點……」

「不行，我不批准，或替你升級房間，求你別再刺激我。」

澤安把菲菲抱得更緊，生怕她說真，真的會離開自己。

菲菲點點頭，再忍不住淚水，被澤安的襯衫全吸收，

半乾又濕透，周而復始: 「不用了，即使劏房也沒關係，

其實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足夠，你才是最重要……」

「以前，我總生怕我對你的愛會使你受傷，連擁抱，

都不敢用力前進，我怕我的衝動魯莽會讓你替我受罪，

多苦澀，我也想讓我替你扛，不想你有後顧之憂，

只想要你感受這愛情的甜蜜，粉紅的幸福，即使難受，

我也像中了毒一樣，上了癮，擺脫不了，更陷溺……

所以當她曾經出現，我只想偶爾的放鬆，讓我也可以，

享受這偷來的安逸，彷彿才可以讓我們的愛情，

那曾讓你受傷的那份罪惡感，那種自責感釋懷。

但是最終，我還是沒有放下你，只令我更難堪，

另一種黑暗更向我湧來，使我不想改變，任由墮落，

直至那個承諾被你重提，我才知道我的確錯了……」

「我從來都沒有怪你，即使父親如何對我，也沒有動搖，

因為我知道，你永遠是我的依歸，我的一切，我的世界。」

菲菲噙著淚水，閉上雙眼，盡情感受他的愛對自己渲染。

在這條崎嶇的路上，澤安再一次把菲菲背起。

那次，他把她的愛背負，是責任，

這次，他把她的苦背負，是犧牲，

今次，他把她的難背負，是補償；

那次，二人也哭了，是幸福，是甜蜜，

這次，二人都哭了，是悲哀，是苦澀，

今次，二人皆哭了，是幸運，是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