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
「喂,喂,你不是說,好久沒有放學後慢用下午茶,
明天最後那堂,自修課,沒事幹,老師請半天假期。」
寶嚼著塊雞肉,口齒不清地說,趕著填飽肚子後,
飛奔到樓下美術室準備辦公,還有一大堆工作待辦。
其實珮根本不明白為何,為何讀美術的人總是忙碌,
好像這輩子都還在,還是沒有做完的那一天,不過,
就只能尊重,畢竟,寶也想遊手好閒地渡過這高中,
不過也是因為寶,珮才如此有動力讀書,發憤圖強,
因為寶口口聲聲說不想讀書,讀到好累,十分無助,
但是四個朋友中,寶的確是最忙碌的那個犯賤人,
整星期,都幾乎只在學校和各類補習班和上樂器班,
寶還是每晚操練試卷,寶真是全心全意把自己身子弄壞,
作為寶的好朋友,實在萬分著急,不想寶如此辛苦命:
「你可不可以愛惜一下自己的身子,你才剛出院罷了,
我想你肯定是很想再進去醫院,再見那美女醫生一面。
還有,你說我嘮叨也要嘮叨你,只吃雞肉營養不良啊。」
「我不是只吃雞肉好不,我甚麼肉都吃的,你不是不知,
還有,我今天煮你的都有飯和菜的,我們吃的是一樣的,
是你挑食不食菜而已,都是我全吃光,我也要嘮叨你,
你別想著還撃,我現在下去了,待會兒上課見,記住,
幫我拿計算機,桌面,今天是做四年前的練習卷……」
寶匆匆忙忙地拿著畫稿和素描筆,還嚼著,和其他人,
同科的伙伴,離開課室,漸漸消失於珮的視線,餘光中。
「你們說,阿寶這個人是不是好煩,好賤,那樣霸道,
總是仗著自己會做飯,我的午餐總被包辦,便指使我,
收拾的是我,準備上課材料又是我,明明是朋友關係,
卻總像見客戶般,我總是在工作之後,聚少離多……」
珮嘴上說著不滿,但身體卻很誠實,默默地收拾碗筷。
其餘二人就默默低頭吃飯,不管珮嘴上的不滿,畢竟,
他們吃的都是阿寶煮的,可他們理所當然,與珮不同,
珮的是名副其實的免費午餐,但是寶私下卻有酌量地,
真的十分酌量地收他們錢,有時候寶臨時要打印甚麼,
參考圖片,文獻等,或是缺了點顏料,都是他們包辦,
不過珮,卻不知情,珮是唯一一個例外,不僅不收錢,
有時候想買甚麼,想去哪兒玩,寶都會給錢,寶亦糊塗,
腦子中根本記不了帳,只對那些曖昧對象的一言一行,
記得一清二楚,生日也好,情話也罷,都記得徹徹底底。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幫我給阿寶前輩,親手給……」
一個學妹羞澀地低著頭說,就連對著珮他們也害羞不已,
真不敢想像,若阿寶真人站著,在她面前會如何腼腆。
珮幾人面面相覷,像有壞主意盤算,最後壞人由璋平來當:
「小妹妹,想要我們幫忙不是問題,不過你得解我們疑慮:
首先我帥嗎? 第二,哪兒認識阿寶? 第三,為何會喜歡? 」
面對璋的咄咄逼人,明顯把學妹嚇壞,緊張得撩撥髮絲:
「你的話……還不錯;我是在樂團第一次認識前輩的,
那天第一次團練,前輩貼心地替我拿譜架,還仔細地,
怕我不懂,耐心地教我如何演奏,有幸看前輩的側容,
真是賞心悅目;因為……前輩芍後輩很體貼,很細心,
讓人很想……靠在那懷抱……很想被前輩貼心保護……」
三個人互相打著眼色,面色各異,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壞人角色,也只得由倒霉的璋來當,真是不情願:
「小妹妹,由你第一句說我頗帥就已經注定不行,
阿寶最討厭有人說我更天生麗質,還是趁早死心……」
學妹頓時信心打撃,沒精打采,恨不得鑽洞封閉自己,
看到又有人因為阿寶而失去精神,除了替那學妹傷心,
更加是對這向來拈花惹草的阿寶感到失望,也疲勞,
像這種所謂的「煞」,他們都不知幫忙擋了多少回,
也只能盡其量地祈福化孽緣,只求阿寶在地獄好過點。
「自助販賣機而已,零用錢快用光了,國庫已掏空。」
璋不甘心地掏出錢包,任由他們掠奪,畢竟打賭輸了。
「要猜一定猜樂團,樂團這麼多人,樂團一星期兩次,
每次都不同的新人,事實證明我就是最了解阿寶的。」
珮臭美地說,雖然不只她一人猜中,有取笑的資格。
璋不得不承認,拒絕點頭,不過的確沒人更了解阿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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