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_Hi_Writing

煩心事

「是……是誰? 等一下? 」

願德的心情在這句句子前後是不一樣的，準確來說，

是在打開家門的前後，看到那個不想看到的人之後。

「啊! 是你! 好，我已經是你了，你可以走了，謝謝。」

對著速遞員也沒這般生疏，但是這個人好像不會再得到青睞，

願德關上門，不想再跟這個人對上眼，可是卻不比他有力。

「等一下嗎? 我只是想要借幾千塊用而已，我一定會還的，

等明天去一趟馬場就三倍、四倍回來，到時我就會還你。」

門外的那個人不知是自信還是愚昧，把一隻手托在門上，

眼神裡盡是憧憬，相信著這不確定的未來定會成真。

「你走吧，我不像媽媽一樣，我不會相信你和你的童話。」

從門縫看過去，那條防盜鏈間接地架在二人的頭上，

願德實在不想再和這個人糾纏，再次用力關門，再次無果。

「咦? 你朋友也在這裡，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

這個人明顯是在挑釁，根本不是真的驚訝，催促著願德，

不如趕快達成他的願望，他便不會再在此擾攘。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煩我們。」

願德從門旁的那一個櫃子上拿起錢包，拿出兩張五百塊，

塞到門外那個人手裡，便連忙把門關上，不想他再打量家裡。

對面那個人一臉囂張便拿著一千塊離開，雖然不是心中所想，

但是也十分值得高興，多說幾句，就能心想事成，甚至是，

這是第一次向願德敲詐，而又成功，看來願德沒有這樣口硬，

或者是，願德的那位朋友的力量過於強大，才會如此輕易。

「那位是……剛才有發生甚麼事嗎? 」

娜娜從願德的房間裡走出來，試探性地問著願德，

也怕觸及對方不想談及的那一塊軟弱的禁忌。

「沒有，當是破財當災就好。」

見願德不想與她分享，娜娜也不想、也不敢再提及更多。

或者是這樣: 即使最好的朋友，也不會傾盡所有，不是不信任，

而是總有一些事不想聊起。但是不知為何有這樣的感覺，

感覺他與自己的距離遠了，或是自己不再是他唯一一個朋友。

「願德，那麼你還會陪我出去嗎? 時間快要不足了……」

娜娜嘗試用平常的語氣說話，那種不在乎、打打鬧鬧的關切，

故作心中沒有一絲動搖那一般的心情，可是忍不住用親暱的、

想要對方感受到的親近來呼喚他，朋友間互道名字也顯生疏。

「當然，今天天氣這麼好，非常適合去賺錢呢! 」

願德的這番話當然是違心的，比起賺錢，還是有更重要，

或者是更值得的事，只不過，要隨心而行，又不是容易的。

「大家好，我叫房願德，大家可以叫我阿德。」

這是一個新的工作天，為求生計只可多找出路，

剛好在招聘，這間高級餐廳才讓他有機可乘。

話雖如此，願德也其實拜託了很多人才可以找到這職位，

比起在超市打工，定必更能幫補家計，即使無法只乘單車。

「阿德，你去拿冰箱裡那個草莓蛋糕進去一號包廂。」

店長一邊把料理台上的一盤盤捧走，一邊發號施令。

「咦? 是前輩? 」

坐在包廂裡的姿婷一抬頭就看到那個熟悉的人，

無辦法避免相認，上一次要不是在鏡頭下，就把話講出來。

「你……你好……」

願德無法擠出更多的話，一方面不知所措，事出過於突然，

另一方面，畢竟工作時間不應滲入過多私人感情。

「他是誰? 你認識的嗎? 」

這個生日派對的主人公--慧熙看了看姿婷喜出望外的神情，

又看了看願德靦腆的神情，略帶點嫌棄和看不起地道。

「我說你，你到底是如何同時間吸引這麼多女人圍著你的，

你和那個她，我尚且能理解，畢竟兩個人都是一般窮人，

那麼楊老師、姿婷、慧熙，她們到底是如何對你動心。」

又一個星期的開始，斗泉又再一次打擾著不想理會他的願德，

願德仍然在儲物櫃前拿著這天需要用上的課本，專心一致。

「別不理我，即使你想打造一個高冷又對愛情不感冒的人設，

不過我知道的，哪個男人能完全對死心塌地的女人不感興趣，

在女人之中周旋，享受著玩弄的滋味，確實是十分有趣……」

斗泉繼續輕佻又缺德地說著，或許挑逗這男人更有趣。

「你住口，不要把女人說成玩弄的對象。」願德大聲地言明，

幾乎面貼面，揪起斗泉的衣領，讓他和儲物櫃來個激烈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