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_Hi_Writing

也許

「不好意思，要你等我這麼久，剛剛要等候淋浴間……」

願德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道歉，因為他遲到了，

鮮少遲到的他，明明他預留了多一點的時間還是遲了。

「沒關係，我才來了一陣子而已……」

姿婷不止是說客套話，她真的只來了一陣子，

她還沒有準備好迎接他的來臨，還在整理著儀容。

「對了，你想食甚麼就食，隨便點……」

畢竟是約請客，聊食的就最不尷尬，二人都不這樣熟悉，

自從那天開始發訊息聊天就多了了解，但面對面也是初次。

「那就好，我現在好餓，好想食點甚麼填飽肚子。」

一個嘴饞，不過這都是嘴上說說而已，願德並沒有這樣做，

他還是貼心地點了最便宜的，免得到時結帳時對方尷尬。

「那個袋子……你剛去運動來? 」

姿婷嘗試了解這個人更多興趣、為人，以往總是隔著一重，

不止是因為透過網絡，是因為她覺得願德總是刻意保持距離，

儘管如何打開話題，如何打開心門，一步又一步地前進，

主動向前，願德總是保持前後輩的關係，都不是知心朋友。

「嗯嗯，剛才我去訓練，出了一身汗……」

總是這樣，比欲言又止更過分，不是故意但口吻卻十足，

吊人胃口般，又其實習慣了把自己封閉，習以為常又不察覺。

「前輩是排球隊的嗎? 我常常都在小休和午休時看到你，

你和排球隊的姐姐一起打球，你們看起來好像好親那樣……」

若不細心留意都不知道那份醋意，想更親近，說來也是，

若不存心留意都沒可能常常看到對方，只有視線佇立才看到。

「別傻了，學校哪兒有男子排球隊，我是跑步的，田徑隊的，

只是她們待我不薄，才願意和我一起打球，偶爾腳跑到累時，

都想用手的力量，做運動時還是能讓我幸福的，現在都還是。

你會有興趣嗎? 跑步或打球，我是說，一起去做運動……」

心也不是用鐵做的，對方的心意也不是能夠視若無睹的，

或是應該這樣說，自己的心意，也不想埋沒，即使曾經自卑，

現在也是，別人的善待，會當成是對方的恩典，不是平等的。

只不過對方那樣主動，也不想把暖意結冰，也想向前走多步。

「好……好啊……不過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會不會想……

不如我們去打網球……剛好我朋友這個星期六沒空……」

雖然沒有明說，但誰也明瞭，這就是沉溺於陷阱的表徵，

還未結束就想念，想要先約定，怕再看不見，因為未說破，

步步為營，怕一步過闊就讓對方覺得自己過於進取，

怕太小心又被認為沒有這心意，說破就是二人都不敢。

「就這樣說定了，不過我不太會打，就等你教我。」

這個笑容不是尷尬的笑容，而是害羞，就像是嘗到甜頭，

這愛情縱使未表白，但是已經向著那個正確的方向。

「不過，不過……她……那把女聲，是誰的? 那天很早，

五時多我才剛起床，就收到前輩你的訊息，你只小盹一會，

你說你才剛洗完澡，聽到你旁那把我就猜會否是你女友……」

在一切表白之前，這也許是最後一件要確定的事情，

否則一切也無法推進，這不關乎愛意，只在乎名份。

「不，我那裡敢交女友，不，我是說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也許是瞟到，或許是不想再把有心的對方推遠，澆冷水，

讓別人也只討沒趣，這樣才更讓愛情離自己而去。

「這也許都是難以控制的事，不過我信沒有甚麼無法爭取，

我想，前輩你也是這樣相信著，你才這樣努力，不是嗎? 」

可說是單純，不過姿婷真的是這樣相信著，才喜歡上，

人們都是這樣說，人類總是愛上一個自己沒有的特質的人。

「你真的覺得我很努力嗎? 或許是我沒有辦法罷了。」

願德先是愣了愣神，才意有所指的回了句違心話；

也有可能真的是很努力的人，才會讓人有此錯覺。

「才不是，多少人可以卻不作為，多少人不可以卻作為。」

或者不是說著對面的那人，說的是自己罷了，對於她來說，

願德的魅力，並不是他很努力，而是他可以很努力，

他可以透過他的雙手打拼些甚麼，靠著自己的力量，

然而，她看起來擁有，實質沒有，她無法得到，

明明她更有條件，人們這樣說，但是她總被阻止，

走已定的路，更有很多人順其自然地讓她走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