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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鮮明

仍舊鮮明

 

「真的,真的很感謝你願意幫我們,實在是感恩戴德,

小人沒有甚麼可以還給你們,但願好人會有好報……」

那個為了愛人不惜犯罪的男人,執著煦樂和葆華的手,

三人的手掌重置在一起,透過溫度傳遞著感謝之情,

粗糙的手﹨多勞的手﹨纖幼的手,由上至下,由內至外。

 

「不用,不用感謝我,而且牽橋搭線的也不是我。」

煦樂珍重地將手上的一袋糖蓮子交到那男人手上,

明明認識他們不久,但是卻好像是要送別﹨永別發小一樣。

 

「是哪個善長人翁? 我一定要好好向他道謝。」

男人眼含熱淚,這對於倆小口來說的大恩人,竟可無姓名。

 

「我會跟他轉述的,不過他說不方便出面才隱去姓名。」

到最後都沒有對他透露,儘管景仰他的道義卻仍為那人保密。

 

「我們回去了,是時候回去了。」

目送小倆口後,轉身同時牽起了葆華的小手,不說一語地,

自然地邁步前進,實際上,心中卻默默滿足地笑了笑。

 

「何以這樣看著我? 有甚麼事嗎? 」

不經意轉頭一瞟,看到葆華以一個嬌滴滴的眼神仰望著。

 

「沒有,我就想這樣看著你,感覺今天很美好。」

葆華的語氣是悠悠地,感覺眼神之中的景仰才已說明一切。

 

煦樂停下腳步,也學她一樣,欣賞身邊那個人和靜好的一秒。

在眼神之中彷有千萬種情緒流動,很久沒有好好欣賞身旁,

才發現對她似乎是真的疏忽了,在身邊似乎有太多事紛擾: 

「對不起,也許真的太久沒有好好看過你了,以後我們,

我不會再遲疑的了,請讓我繼續愛你﹨守護你,好嗎? 」

 

煦樂將她額前的碎髮都繞到耳後,對望著,凝視著,流淌著,

時間為了她們這朵終於綻放的愛情花蕾禁不住佇足,

街上人們紛紛走過,只有二人是靜止的,世界只有眼前,

眼前卻也是全世界,星辰大海閃閃不及眼眸之中那矇矓倒影。

煦樂眼眶的淚光也同樣爍亮,被這刻的珍貴而感動了淚腺,

左手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在她純白的笑容印上一吻,淺淺地,

卻比以往任何一吻都包含更盈滿的﹨更澄靜﹨更真摯的情感。

唇瓣分開的一瞬間,徐徐地將手和唇都放開,隨著慣性墮下,

不捨一般,所以再一次,低下頭,閉上雙目,轉為用心感受。

這一吻,仍舊是四瓣輕輕地互相依靠,沒有任何動作交換。

一呼一吸都是對方的氣息,過往的苦澀彷彿都蛻變成甘甜。

 

「街……街上多少人會目睹的……」

理智好像也為了這片刻的賞心悅目而放慢步伐,姍姍來遲地,

此時才喚醒二人的神智,此時才恪守本分,殘忍地戳破幻象。

 

「沒關係了……」

甜蜜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根本離不開,直到她理性回復,

也捨不得。情不自禁地托起她下巴,輕柔地帶動她嘴唇躍動。

 

葆華執著她徐徐放下的手臂,從前臂處,隨著衣服絲滑,

到衣擺,到手腕,小手虎口托在煦樂左手橈骨末端突起處,

隱藏在她衣服的袖口內。裝作無事發生一般,位能併發,

前行,帶她一起邁步。但卻不知方向,兩步過後又停下來。

 

「走,我們逛會兒市集再回去,順便思考今晚做的菜式。」

感覺到橈骨的槓桿反應卻來不及部署下一步,猝不及防地,

反而讓煦樂拿到主動權,煦樂卻提出一個無法拒絕的方案。

 

「快到立夏了,冬瓜開始當造了,今天晚上吃冬瓜湯飯如何? 

而且前幾天老闆多塞我幾個錢,叫我多做些菜給姐姐吃,

固我們豪華一點做個煎肉餅如何,我記得姐姐以前都搶著吃。

回去先浸泡乾冬菇。冬瓜湯和肉餅,除了配搭乾冬菇之外,

可以配搭乾草菇﹨乾瑤柱﹨冬菜。若蒸肉餅,也可以配馬蹄﹨

鹹魚﹨土魷﹨金針等;這次希望做出來的煎肉餅能保持香脆,

便沒加太多增加口感的材料。只加入鹽﹨糖﹨胡椒粉﹨豉油﹨

如想肉餅色澤淺色一點,可以拿掉豉油,再略加一點鹽調整。

醃好以後加一點油和生粉攪拌,增加黏性,塑型,上粉,

沾蛋液,慢火煎熟再轉大火煎香。根據肉的水分和個人口味,

決定要否上粉;而不上粉,只沾蛋液,也不是不行,可是,

蛋液難以掛在肉上,蛋和肉只會各有各被煎,沒有味道昇華。

而冬瓜湯除了能配乾貨以外,配蜆也般配,也可以配更高級﹨

更貴的花甲。不過始終注重湯頭味道,想當然烹煮的時間,

會用上比白焯較長的時間,一來肉質或會變韌,二來會縮水。

當然會更含海鮮的風味,就便自行抉擇。如冬瓜買已切開的,

未處理前,要放在水中,水位沒過底那面的果肉即可,

削皮以後,切成邊長若同一節半指節大小的方體。浸透之後,

除去冬菇蒂,冬菇蒂可留可不留,若是留的話,湯頭會更香,

不怕麻煩的話冬菇蒂可和菇傘部分分批,使冬菇蒂更加出味,

亦要徹底切去不乾淨的部分。然後將所有材料加入略煮成湯,

再依口味加鹽調味。開飯前,再把白飯加進湯中略煮,

稍為入味之後,就把它上菜,不然的話就會變成潮州粥。」

煦樂饒有趣味地講著,葆華津津樂道地聽著,在市集之中,

就連日常的生活,都成了最美好的﹨最燦爛的一道風景。

 

「老人? 」煦樂喜出望外地向著前方那個老翁的身影。

 

「父親? 」同指一人,在葆華口中卻有不同的稱謂和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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