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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

 

不安

 

「哥,我再一次來訪了。」

黃亦揚拿著一麻袋到訪,但彬彬有禮的微笑後總有深不可測。

 

「怎麼你還有面子來了? 」

煦樂沒有好心情待他,仍然專注手上的工作,繼續補糊窗口。

 

「哥別氣,我不加入他們的陣營之中,如何改變他們?

我也不過是用別的方式來拯救她而已,況且我不也親自來了,

想要向哥你請罪。我還故意帶來枇杷,想要和之共享珍饈。」

亦揚緩步走進煦樂身邊展示枇杷的鮮美,一臉得意地求認同。

 

「你竟來了? 快進來,她偶爾就是這般,不用理會。」

喧婷的父親連忙將亦揚請入屋,還示意喧婷去沏壺熱茶招待,

這為女兒而討好女婿的老父親,實在讓人不敢感動又覺好笑。

 

「這位是? 」

亦揚眼前進入的是興鳴,沒看過,又回復有禮貌的距離惑。

 

「上一次你來的時候,他不在家,我都忘了讓他與你見個面,

他回來那天你也不在了,其實他才是我家大兒子……」

二人寒暄的時刻,都沒有把喧婷憂心忡忡的小動作放在眼中,

她委屈的眼神,向著煦樂,以求一個安慰,而二人的互動,

感情的流淌,都盡在葆華嫉妒的眼神和緊握的小拳頭之中。

 

「怎麼了嗎? 我也捨不得你嫁給他,但看你父親又這麼喜歡,

而且他也有放下諾言,我覺得他也不失為一個好人選。妹,

我知道要離開熟悉的家是甚麼感覺,那種感覺實在叫人害怕,

但是難道一輩子就在這裡,父親也不想看到你留在這裡的。

在世界上也沒有一對夫妻是完全了解後才在一起的,以後,

或許你也能發現他值得的一面,畢竟是他提親的,他一少爺,

突然向一個農家女孩提親,他或許也面對不少家人給的壓力,

他還為了你而放下身段來給父親個好印象,他未必不值得。

給他一個機會,我覺得他是一個對夫人好的人,別怕了。」

煦樂眼神沒有停留在端完茶回來的喧婷身上,繼續專注切菜,

而垂頭喪氣的喧婷,抱住托盤,步步進逼,唯一所向,煦樂。

 

「別鬧了,去幫我拿些冬菜出來,我要用。我特意早點起床,

去市集買點新鮮的食材,好吃的食物,也要有開懷的心情,

才會加倍好吃的,這是娘親講的。不要再愁眉不展,好嗎? 

煦樂放下菜刀,把她環抱自己的雙手拿掉,不願她越界。

轉身向喧婷展露個叫她安心相信自己的笑容,嬉皮笑臉,

輕鬆逗著她的傻氣行為,叫人如何不解氣,如孩童般笑出來。


「看到生菜特別新鮮,就決定做豉油皇炒麵和生菜鯪魚球粥。

先將粥底煲好,期間備料。把木耳切絲,和鯪魚滑混合,

總覺店家給的蔥不夠,再額外多放些蔥花。韭黃﹨韭菜切段,

綠豆芽摘尾。炒麵餅落沸水煮散,略為煮開就得拿起瀝乾,

不然就會過軟,不夠爽身就沒有炒麵的口感。燒熱鍋,下油﹨

麵﹨韭黃和韭菜略炒,再下老抽﹨豉油﹨糖。調味快蒸發時,

倒入豆芽略炒,在變軟前盛起。而粥底煮好以後,用筷子,

將魚滑一塊一塊放進粥中,輕輕搖動筷子,把魚滑甩落粥中,

待魚滑都全放下去以後,加入些許冬菜,然後撕開生菜,

成小塊放入熱粥,切忌撕得太小,生菜得在還是爽脆的狀態,

才是最好﹨最合適。加些胡椒粉,最後按口味加些鹽即可。」

在詞語被句句組織的同時,喧婷已經為她殷勤地準備好碗筷,

彷彿是在抓緊所剩無幾的,可以為煦樂打下手的細碎時刻。

 

「你收拾好了嗎? 我們明早就要回去,再躺著就來不及……」

煦樂邊把衣服摺好,邊嘮叨,沒眼力看見生著悶氣的葆華。

 

「你不是已在為我收拾,你根本不需要我,不需我不用動手,

從來都不需,我又不像那個別人,可以麻利地替你準備好。」

葆華全身都躲在被子裡,被子裡的頭別了過去,矇矓了聲音。

 

「怎麼了,為何在鬧脾氣了,我又惹你生氣了嗎? 」

煦樂放下手上的工作,撲上生氣的背影,在她耳邊輕聲細語。

 

「你都沒有關心我,當然沒有知道我為何生氣。」

葆華仍沒有鬆口,但其實看她立馬放下手上工作,氣已大消,

不過還是想享受多些被煦樂寵容的時光,才繼續保持鬧脾氣。

 

「有時候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你長得這麼好看……」

葆華手指繞著髮尾,指尖上髮香被提煉飄散,漫延在空氣中,

講的話兒也被變得矇矓輕盈,攻擊變得柔和卻不失殺傷力。

 

「原來是這樣子,原來你是在意這件事。其實我一直都沒有,

或者說是遇見了你以後,才有這個困擾。一直以來,都覺,

只是人緣比較好而已,後來才發現這是一種負擔,一份壓力。

從很早以前,我就被當成是那個要為家族繼後的棟樑生活,

就算在離開那個家以後,也要繼續以這種目光,生活下去,

但是愈長大才發現這個故意的謊言,已經挽回不了,得繼續。

不過為了你,我是真的好想要以最天然的姿態昭告世人,

我們是那樣地生存著,愛慕著,依戀著;我不在意別人目光,

卻不明白為何我是異類,你的肯定才讓我堅定地走下去。

所以不要再擔心我會被誰勾走,只要你,才是我想守護的人。

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擔心的,我會專一於你身上的。」

一邊講著安慰她的話,卻又像是對自己的猶豫下一次決心,

不能再負如此愛慕著自己的女人,也再安撫自我心中不安。

 

不過卻不知風浪的高度,輕而易舉就可以把水珠都吸收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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