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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小青,自那天以後你就一直在我身邊鑽來鑽去,
你這條可愛的小蛇,是不是有甚麼有趣的故事想對我說? 」
又是一個雨夜,這條算是被我放養的小蛇又來「騷擾」我,
回想來也是妙,她也見證了我重見光明的神蹟,不知道,
她會否知道,她會否明暸,她會否感知所謂人類的煩惱。
「思恭……思恭……你能否聽到我的呼喚……」
我聽到微弱的聲音,很平和卻很揪心,我嘗試側耳傾聽,
才可以捕捉到語句的字詞意思,「思恭」二字勾起我注意,
在那些奇怪的夢境裡面,我的名字,是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直到現在,其實我還是搞不清楚這是否夢,還是我的幻想,
可是這聲音主人如何得知我名字,我也不知道的我的名字。
「我想你是不會聽到的,你的哭泣應該已經掩蓋了我聲音,
聽著你的撕心裂肺,我也十分心痛,不是因為劍插在胸口。
思恭,我不知道,不,我也知道,只是我不能完全地說準,
我想,你也沒有後悔過這種脫軌的行為,起碼我沒有後悔,
這樣的後果,也不能怪責上天,我也曾預想過這樣的結局,
我只是沒有想過會成真。此刻,我只是想向上天祈禱遺願,
希望這後遺症不會困擾你太久,我們還可以有來生再續。」
隨著叫人難受的彆扭的輕盈,我頭痛欲裂,雙手顫抖不停。
「瀧,今天將會是你盡孝道的日子,此後他的孽就會盡化,
我就不會再追究令尊的罪孽,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對你。」
我敢肯定,這些夢境是真的,是曾經存在的,這些痛苦,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失去摰愛的悲痛,我全部都記起了。
我仰望著觀台上的邪惡男人,那個在花園把容抓走的男人,
此時正摟著容,卑鄙地盯著在擂台上,被五花大綁的我。
「瀧」應該就是容的真名,容身穿著一身喜慶的裙褂,
容貌被頭巾蓋著,可是也不能遮蔽她的美艷,即使,
我清楚知道這個場合絕對不是欣賞悠閒的浪漫的時候,
看到這個男人對容的猥褻行為,一向冷靜的我也無法理智,
隔著叫我閉嘴的布條也不能殆盡我掙扎的大叫,我不屈服。
「即使我是一個粗人也知道禮儀,老大在說話的時候,
怎會是你這些小人吠叫的時候,你給我安分一點……」
這個男人拾起桌上的饅頭,由高處的觀台上扔向我,
我只能繼續掙扎著,我身後他的手下又用力抓緊我。
「瀧,當年你爹如何對我家族,我今天一一展示你欣賞,
當年也是這樣把我綁起,逼我觀看他和我娘子拜堂的過程,
甚至洞房的過程,可是弱不禁風的文人沒有我當年的能耐,
我不會讓你這個家族再有偏安,東山再起的機會,今天起,
你就要叫你的仇人做相公,在你的愛人面前投入別人懷抱,
由別的男人帶你暢遊天際,我想這文人還沒好好享用過你,
不過我不會憐憫,我要你父債女還,今夜我才是贏家……」
這個男人用卑鄙也許已經不夠形容,我不清楚他們的恩怨,
我只知道,我無法坐以待斃,機會渺茫,我也要奮不顧身。
「嘩,我還是低估了你,我還以為你只是一個文人罷了,
想不到你也可以把我的手下打倒,不過,厲害歸厲害,
我還是不會讓你得逞,我還是佔著上風的,我才是……」
我氣急敗壞地盯著,我滾燙的眼淚快要在臉上烙印淚痕,
我已經奮力掙脫,擂台上已經一片血腥,一片血肉模糊,
可是現時的我,還是被這個男人踐踏在他腳下,他劍峰,
凌厲地針對我,我的心臟上,剌過衣襟,血江悄悄滲出。
這個男人卻把劍遞給容,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用意,明瞭,
也許換著是我也會這樣做,扭曲地,叫人暢快至極。
顫抖著,容雙手執著劍柄向下刺穿我加速跳動著的心臟,
一口鮮血,吐在劍峰上,掩蓋著劍峰反射的閃閃光輝。
容又把劍拔出,我以為她要我死得更痛快,我揪心地瞪著,
只見她俐落地把劍刺進她自己的心臟,絲毫沒有猶豫恐懼。
我沒有多餘的力氣阻止她這份「勇敢」,我悶聲,無辦法,
把所有情緒吶喊,對天長嘯,她跪在我逐漸冰冷的身軀旁:
「思恭……思恭……如果你願意的話,你把我的頭巾掀起,
就當已拜堂,我們下世,無論如何,我都會成為你的娘子,
思恭……思恭……對不起……我今世沒有辦法服侍你……」
我口中的血腥衝擊著這份浪漫的愛戀,我無力地提起,
我這隻沉重的手臂,我用盡全力地把她的頭巾掀起,
可是手臂已經無法有多餘的力氣撫平她的淚流滿面:
「對不起……對不起……我無法……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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