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_Hi_Writing

不再是前度

「咦? 為何你會比我快完結分享……」

阿琦才剛推門踏出第一步，探頭張望便看到寶站在樓梯口，

看到同樣被嚇到的阿寶，看到一個羞澀又束手無策的身影。

「是嗎……碰巧而已吧……」

心想幸好剛加快腳步，不然也無法站到這必需的地理位置。

二人都心知肚明，這句是不著邊際的話，且聽著。

「阿琦，你還記得七年前的我們嗎? 」

阿寶緩緩地向前踏出三步，想看清她，也想她也看清。

「那時候的我，和你，兩個人都那麼稚氣，那段甜蜜的愛，

我真的好想念，不知道為什麼我都捨得放棄，我真的太傻。

我不想要再逃避了，我已經虛耗了四年，我已經想通了。

七年前我很有自信，從和你認識的那天到聊訊息時的曖昧，

我知道我們都已經陷入美好之中了，但是七年後的今天，

我真的沒辦法自若地向你告白，甚至我覺得你不應答允我，

但是這次我必須要跟你說出口，我應該給這個主動權給你，

以前的我太自私，要你一直等我，我不應該再讓你等我了，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我幼稚不成熟得亂許承諾。

記得我有一次發脾氣的時候曾說過，倘若你將來找到一個，

像我當年告白時，那樣純真、那樣真摰、那樣誠懇的男人，

就請你答允他，他應該是你可以交付一輩子的那個好男人，

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不介意別人是否純真、真摰、誠懇，

你總是耐心地哄我，說我是那個純真真摰誠懇的人便足夠，

是我一直都不懂得珍惜這個對我來說不可或缺的好女人。

我以為我們的愛是錯在時機，沒了你，我以為會有人陪伴，

但是我浪費了四年才明白，錯在我，是我不敢面對失敗，

才一直一直把你推開，才一直一直把你拒絕，卻模糊事實。

連和別人一起的時候，每個小瞬間，每個大節日都想起你，

我才發現你已經填滿了我苦悶的人生，你笑容填滿我悲歡，

每次塗潤膚膏的時候，都會想起那天你當我的臉是調色盤，

那天你一早來我家，偷偷地想給我驚喜，看到剛起床的我，

每次出門上學都會不小心走錯路，拐了彎去電車站想見你，

以前我們都默契地多走幾步不回家，電車站是最後的終點；

每次回家都會暗自期待你會否在燈火闌珊處等待著我歸家，

曾經我說都是我買甜品上你家給你吃，你便回饋地買上來，

每當我去補習班的時候，都會想起以前接你下課的那時光，

你那個在補習班認識的朋友，我偶爾去，也會看到她身影，

每當我去沈阿姨那兒吃飯時，總是被她關心我，你在哪裡，

儘管我只是帶你去過一次，但是連她也看出你特殊的地位，

每當我去探望伍婆婆時總會被她關懷，你那個朋友在哪裡，

我知道她老人家沒有辦法赤裸地說出來，卻亦沒有阻撓我；

每逢情人節，那間花店都會打電話給我，儀姐每年都忘記，

要我尷尬地提醒她收花人不是你，曾是別人，也曾沒對象，

每逢聖誕節都會想起和你的第一個聖誕夜，初次和你過夜，

那晚你偷偷來接我，因沒家回而忽發奇想去卡啦OK過夜，

每逢我生日，我都會想起你曾經自己手做過一個天使蛋糕，

那個差點吃到我上吐下瀉的蛋糕，不過味道還是挺不錯的。

細數的話，三天三夜也數不完，細碎的、龐大的，都是你。

即使對著鏡子練習如何用精緻又精確的字句表達我的真心，

可是，誠實地說，我只是很想對你說一句「我愛你」。

你可以不答應我，但我必需說:「你可否當我女朋友? 」」

這一大段話都曾經在阿寶準備的講稿裡出現，只是說出口，

又是另一個版本，那張小抄已經被邊唸出，邊揉成紙團。

阿寶把收起來的左手拿出來，把那束鮮艷的紅玫瑰花送出，

琦琦早已淚流滿面，第一次看到這個總是在保護自己的人，

身影那麼龐大的一個人，對自己吐露心聲，自己軟弱一面，

是欣慰，是心疼，不能說終於盼到這，不過的確有期待過，

琦琦頻頻點頭，其實從看穿阿寶想要告白的心，就想答應，

本能地跟隨阿寶的一切，穿透一切困惑、危機都會到達。

阿寶拿出一隻戒指，準確地說，是一個陳舊的紙圈，

是一個從橡皮擦套剪下來的紙圈，阿寶把它放進她手心:

「它現在已經再次回到你的手上，連同我們甜蜜的愛情，

所以你不要再生你爸爸的氣，連我都已經原諒了他。

你爸爸親手交回給我，說允許我把它送給他寶貴的女兒，

想我再次守衛，和代他守衛他的女兒，不要恨他了……」

琦琦緊抱著阿寶，不讓對方再次離開，時間都似乎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