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_Hi_Writing

別想太多

「前輩……前輩，你來了……」

姿婷熱烈地招著手，眼光放在那個在她心中如花一樣的男子，

看著他向著自己走，自然的四目交投，滿足著她的少女幻想。

「不好意思，等了我很久了嗎? 剛剛樓老師不讓我們走……」

願德為著不必要的事而道歉，或許不是他的本意，

但是也不知為何，看著這個人時，總想對她釋出善意、溫柔。

「沒關係，我也遲了一點……」

盡量顯得客套，因為這麼突然地約一個陌生人的行為，

還是十分奇怪，還是很難叫人完全信服；或對方根本不在意。

「嗯……所以你找我……是有甚麼事……」

心中其實有點不快，還有一些甚麼正在行程上，想快點前往。

「喔，喔! 那……那個，我不知道你會不會還在意，上一次，

有個人在巴士上借了一件風衣給我，而那個人，就是你……」

她只把重要的資訊透露，因為這心頭那關始終無法通過，

但是又不得不說，否則這則小事，對方可能根本不記得。

「所以你是要還風衣給我嗎? 那件我借了給你的風衣?

其實，我已經買了一件新的了……所以若是這樣的話……」

像是立心不良一般，讓人如何把話題接下去，

但是在於知道他心中焦躁，好像又不無道理。

「那麼……請你食一頓飯如何，當是答謝你借了我這件風衣，

又自己多買了一件……風衣也不便宜吧，我猜……」

是的，一個不愁食穿的人又如何知道一件風衣的價錢，

或者是，願德多工作一更才把一件簇新的風衣換來。

「給你這個，我的社群名字，你想到請我食甚麼，

還有你何時有空，你再告訴我吧。我先走了……」

願德在褲袋裡掏出一張便利貼，寫上幾個字便遞給姿婷，

然後便轉身離去，不帶一點的留戀，留下姿婷一人愣在原地。

「前輩……前輩……那這個……巧克力……請你食……」

這個願德卻沒有拒絕，看到這巧克力的品牌就明白為何，

這是上一次他把這品牌的巧克力放在口袋裡，請對方食的。

「願德，你印了那份口號的草稿了沒有? 待會兒要派……」

娜娜埋頭找尋自己的抽屜，一邊大聲嚷著，明明願德在她旁。

「在我這邊，雖然你叫我放在你的抽屜，但你抽屜都沒空位，

都放不下，我早就叫你收拾一下了，你放心我有去影印。」

願德從他的抽屜裡輕鬆地抽出一疊整齊釘裝、筆直的紙，

一臉得瑟地看著她，還要挑一下眉，在這幾千平方米裡，

她或許是少數能接受願德這個人，理解這個普通不過的人。

「那麼你今天會不會來，看一下新人? 還是你要練跑? 」

從娜娜的目光中不難看出，她威脅著，要是願德不答應，

恐怕願德會身首異處，這不過是二人的日常打鬧罷了，

誰也沒有做出過任何物理上的威脅，大抵因為同病相憐。

「好……好……我會來的。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又沒有說不會來，不過我要先去倉庫拿尼龍繩。」

願德眼神哀求著娜娜一同前往，不然就互相也不用陪對方。

「看來你們要留下來練習，那麼我們準時一點下課吧。

今天練習回家以後，把今天教的複習一遍，明天交筆記。」

楊老師瞄了一眼課室外那個人影，又翻了翻手上課本，

這章節也不剩太多、太難的，便這樣吩咐，盡早釋放他們，

讓他們可以早去早回，雖然傳統上，都會練習黃昏過後。

「不要讓他們太晚走，因為我也不想你太晚回家。」

噹噹的高跟鞋與地面磨擦的聲響步步進迫，不自主吞了口水，

在寵溺的眼神後，卻歪嘴一笑，一個瀟瀟的扭頭，

徑直地走向升降機處，裙擺與肉色交替著映入眼簾。

「娜娜，你覺不覺得這個楊老師怪怪的? 」

願德望向娜娜，想從她身上獲得一絲認同。

「你怕甚麼? 難道楊老師會把你食掉? 我早就說了你，

不要對誰都一臉情深，對誰都那麼好，就不會引人想多了。」

娜娜其實很想取笑他，不過看他起雞皮疙瘩、寒毛直豎，

又不捨得再落井下石，再度傷害他的心靈，才隨便打發他。

又禁不住內心，臉上都憋到通紅，輪到願德很想取笑她。

二人其實一直都是這樣「和諧」地相處，或許很困難，

相敬如賓地對話，反倒覺得生疏、處處受掣肘一般，

但是非沒有尊重和理解，還是感謝一個讓自己當自己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