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_Hi_Writing

約定日

「我不是想催你，我只是想問你出了門口，如果沒有的吧，

我們可不可以去看一下那間銀針粉店，今天有沒有開，

對，你樓下那一間，昨天食不到，今天仍是想要食……」

旁人只是聽到子旻對著電話那頭說話，以為是在講電話，

支支吾吾、對答如流，其實是在留下語音訊息，怕嘈醒對方。

「孩子們，集合了，來做熱身了……」

聽到來自泳池邊的教練的聲音，子旻自覺地放下電話，

放進袋子的間格裡，同時滿心期待著對方的福音。

「不好意思，我今天練習久了一點，所以遲到了……」

子旻頂著陽光，快跑著走向娜娜，視線只落在對方身邊。

「沒想到今天那銀針粉店還是沒有開，不知下次食不食到? 」

子旻和娜娜二人站在那扇鐵閘前，落得個灰心，面面相覷。

「子旻，其實我還有書要溫習，不如今天你先回家吧……」

娜娜在和子旻一起兩天裡，和那次的偶遇，是真的蠻高興的，

不過就是有甚麼一些事，總是阻礙著她，準確來說是心魔。

「那麼，要不要像昨天那樣回家溫習，反正我今天也沒事做。

回家都是溫習而已，不過今天有點累，可能會睡一會……」

子旻不是有甚麼慾望，只是捨不得這麼快回家，難得逃走了，

難得見上面了，不想這麼快離開，想多看她，多待會兒。

「我是想說，我還未準備好和別人在一起，還不想談戀愛，

昨天是真的很開心，雖然只是坐在一起，一起溫習而已，

但是現在這階段，我還不想分心做這事。或許這就是你說的，

那個心魔……總之……你多給我一點時間確定自己的心……」

娜娜一臉沉重地說，對著這個還陌生的人，還說不上喜歡，

只算上是有好感，心思還不想在感情這塊上，在學業上。

「我明白了，其實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也不必強求你，

我承認我是喜歡你，不過只是兩三天，我也想先多了解你，

所以你想緩會兒就等一下吧，我也不會強迫你。」

子旻還是微笑著，不是不在乎地送走這段剛萌芽的戀情。

「對不起，對不起……」

娜娜實質上都不是完全捨得把感情放手送走，不然不會道歉。

「那麼你可不可以把那枝筆還回來，昨天借你的那枝……」

子旻似乎是在斤斤計較，但是實際上在轉移她視線。

「我是說笑的，不過是一枝筆不我不會和你計較。

這個還給你，這條橡皮筋，我相信你應該遺失了它很久，

希望它可以快點幫你找到那個你遺棄的東西。」

這個橡皮筋是一個小女孩給還是小孩的子旻，

在那個屋邨的遊樂場裡，子旻一直繫在手腕上。

「那麼我走了，你想找我的話還是可以打電話給我的，

我還是會接的，無論甚麼我都會聽的，再見……」

子旻稍微蹲下身，與娜娜的視平線對齊，仍然以微笑面對，

似是胸有成竹，但實際還是希望聽到一聲挽回。然而，沒有。

一人佇立，一人邁步；一心期望，一心躊躇。只可寄望。

「願德，你今天和學妹去打球還順利嗎? 」

娜娜回家沉澱了一會兒後，還是拿起電話打給願德，

那個可以也願意聆聽自己的人，儘管也怕會妨礙對方的正事，

也想他可以順利，即使對方重色輕友，也會衷心祝福他。

「都這麼熱，還打甚麼球，想熬死人嗎? 」

聽到願德的語氣，盡是不如意，垂頭喪氣一般，提不起勁。

「怎麼了，你不是滿心期待去赴約的嗎? 現在又是如何……」

每次想尋求安慰的時候，又會不自覺地想關心一下對方。

「我只是覺得我和她格格不入，我和她都好像沒有些花火，

我們都不是喜歡對方似的，不過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何。」

願德也鬱鬱不悶，想不透對方的想法使人不快。

「我想是需要時間罷了，你和她也不是認識了很久……」

語氣也漸漸小聲下來，想了想是不是不正確的觀念，

這世界上或許有其他的理由，不應這樣說服、蒙蔽自己。

「可能吧……別講我了，你呢? 那男生……他沒有對你怎麼嗎?

你會打來，應該是不太順利，你都不會向我炫耀這些事的。」

願德還想聽到來自好朋友的好消息，就算是肉麻的也好，

也願意聽到，因為不知可以聽到多少次，所以來者不拒。

「我想，我做了件很可惡的事……」

娜娜的聲線略帶顫抖，到這時才感到後悔，才覺得悲傷湧上，

捨不得對方，但還是不確定到底自己是否真的愛上了那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