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_Hi_Writing

斷

「我們回家了，好嗎? 」

晨光初灑，煦樂背著光，溫暖的聲線將還在夢鄉的葆華喚醒。

「是時候醒來了。別再愣愣看著我。」

煦樂輕輕地拍拍她的小腦袋瓜，更作勢要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不過她卻未徹底醒過來，只有眼睛睜開了而已，迷迷濛濛的。

「我感覺我喜歡的那個人又回來了。」

葆華呆呆的臉蛋，痴痴的眼神留戀她溫柔的叫喚，夢回當初。

好想念不知道她是誰，只是單純愛上她，愛上她的愛的時光。

「對不起。讓你擔心，現在我回來了。」

煦樂心中還是滿懷歉意，看到她還不計前嫌，還更是愧疚。

只好透過手上動作傳遞愛意，輕撫她的髮香，眷戀她的仰慕。

「不是說好了的嗎? 不可以再對我道歉。」

憂心神情掛在臉上，明明自己沒有責怪她，沒有覺得她做錯，

才會更加捨不得，捨不得煦樂繼續虧待自己，繼續那樣自責。

「我是有說過我仍舊是吳家的人，但是那個人對我來說，

已經是、也只是亦揚的令尊罷了，那個人早就是先父了，

不管是十歲被賣掉以後，還是現在，他已是過去了的人。

所以不要再抱歉，我早就不想理會過去，只想現在和以後。」

話畢在她頰上送上一個甜甜的、蜻蜓點水般的吻，盼這一吻，

可治百病，可洗掉她慚愧，欲她每個眼神中都可不帶羞愧。

「我知道了，我會改的。」

報上一個吻，是對於她的愛的報答，立誓從此開始好好振作。

相擁和依偎，貪戀這些相愛的時光，捉緊久違的溫度和觸度。

「大人，陛下希望大人享用完早飯再離開。」

忽有人於門外，請示的叫聲傳入廂房，打斷二人的溫馨氣氛，

開門才見到是有三個人，三人都只有副卑微和瘦弱的身板，

顫抖著的雙手，權勢的力量讓這些人只可以恭敬地捧著托盤。

甚至在這體制下的人，也接受、默認、實行這個無理制度。

「大人，早飯的主菜是雞絲粥。這個雞絲粥是用了烏絲雞、

乾貝和金華火腿熬成湯底，然後再熬煮成粥，再用蔥油調味。

旁邊配上一碟梨子薄片，是供大人在主菜後清淡口腔之用。」

心中默默想著捧上這道菜之人不知道，大量地包容無知者。

「你們先退下。」

不忍他們強忍著站在進食之人旁，飢腸轆轆地看著別人進食，

或是看到他們如此卑微，才如此不忍，讓他們離開才是最好。

何況，煦樂已經決定了不把這碗「精心」製作的粥放入肚中。

「大人，陛下說要目睹您吃完才可。」

加上這句無心的話以後，就可以更加肯定，某個人的心思，

這一碗粥是絕對不能放進口中，不能落入這金玉其外的陷阱。

「等甚麼呢? 哥。 」

亦揚和芈紅「橫空出現」，牽著一輛可載下四人的大馬車，

出現在煦樂和葆華面前，拯救在正水深火熱之中的二人。

「何以? 」

煦樂白皙和乾淨的面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痕，血從刀痕中流出，

血悄悄地隨著說話的面部動作而淌下，側面，那銳利的眼神，

此刻變得柔和，也是因為喜出望外，才會自在地綻放笑容。

「何以你們會在這裡? 」

煦樂用手袖來擦拭匕首上的血。對比剛剛突圍時的心狠手辣，

此時小心翼翼地，生怕會劃破手袖。明明打扮都是一樣的，

還是一副斯文的、溫文爾雅的模樣。可真是不可以貌取人。

「若不是我來拯救你，你們還能活下來? 」

亦揚得意地邀功，甚至為煦樂遞上手帕，從袖口自然地拿出。

煦樂收到這份心意又會心微笑，瞟到一眼手帕上熟悉的、

那個曾被煦樂婉拒過的，對喧婷來說特別喜愛的小花朵，

就知道家裡的妹妹已經走出來了，和這妹夫也相敬如賓了。

「才不是，剛剛阿樂的英姿，你都沒有看到，我第二次看到

還是會被震撼，要不是剛剛被她保護的樣子，我真的是不信。

誰會相信這雙澄清的眼神之中，還可以有這麼凶猛的神情? 」

她崇拜的目光投給煦樂，這刻可以毫不顧忌地稱讚她，真好。

「對的。不愧是我弟。」

芈紅逮到這個歡樂的氣氛稱讚煦樂。這一句稱讚也不止此時，

是很久以前，小時候當莘莘學子之時就想對她獻上一句欣賞。

「三人都是長輩，我還是閉上嘴好了。」

亦揚裝作生氣，心中卻感激能認識這三個「哥哥」姐姐。

雖然此時不知道家父的事，但是這些「娘家」的人，甚至，

他們那幢的人，比起家父和現時的家--黃家，還要更親。

「別。小舅子和妹夫，兩個稱呼，還不夠嗎? 何以還妄自菲薄?

所以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會有危險的? 還這樣剛好來到此。」

不說也不知道，這兩家人的關係已經糾纏不清，抽不出身了。

「你以為我只是當個小小的書僮，就不知道朝中大事嗎?

大抵知道你要助延興王……一事。不管是為了我親姐的幸福，

還是為了內人的幸福，難道我還要袖手旁觀? 我才快馬加鞭，

欲前往你家，想要和你從長計議，再作行動。或你早已出發，

我和芈紅姐只好前來解救你，也不過幸運，才會在此出現。」

亦揚也不失為有義氣之人，才將恩情放於心中，報答煦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