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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記-他回來了(上)

 

夢記-他回來了

 

我知道這是夢,但唯有這裡我才能和你在一起。
學年尾了,我要交一份關於夢的畢業論文給大學教授,我是讀哲學的,選了佛洛伊德的《夢的解析》來作資料。說實話,我快被這份論文逼瘋了,不過這是每一個哲學系生都一定經歷過的一段時間,所以我一直沒有理會這些壓力,以為做完論文就會好點。
那天在圖書館蹲了很久,從下午三點坐到晚上九點多。離完成報告也不遠了,就打算在家外的便利店買點吃的回家,吃完再做。
我也算是那家便利店的熟客吧,平常上完課就在那買吃的,連店裡的收銀小哥都認得我了。
「今天怎麼這麼晚呀?」我很累,有點心不在焉,被他嚇到了。
「快要交報告了,所以在圖書館留了很久做功課。」我用疲累的聲音回他。
「那多吃點,辛苦了!」可能是因為夜了,店裡沒什麽人,他有時間空間和我寒暄兩句,確實是溫暖了我這個孤獨又累的大學生。
我拿了一個三文魚飯團,一盒番茄意麵和一瓶烏龍茶,在櫃檯前付了錢,便匆匆離開。
我住在一棟公寓的一個小單位裏,地面就是郵箱。有保安的,只是偷懶睡覺都沒有人理會。我從口袋拿出鎖匙打開郵箱,拿出一封又一封寫著「樊諾喬小姐」的信。
啊對,要交租了。
搬出來住時是我剛讀大學時,那時家和學校差了兩個小時車程,才被逼搬出來自己住,不然我也想天天留在父母身邊。他們每月都會給我點錢,但我不好意思攤開手掌要錢,就自己開了間小網店,賣自己做的一點小手工,一些裝飾擺設。幸好還能賺點錢幫補,不用經常問父母要錢,可以經濟獨立。
我真的很累,一打開門就躺在沙發上,啥也不想做。躺了好一會才把意麵拿去微波,快十點才吃晚餐。
只有我一個人住,沒有什麽人會上來,所以我買了一張小小的餐桌,就是剛好適合兩個人的那種。我打開電腦,邊看著劇集邊吃飯,享受我僅有能放鬆的時間。
餐桌有一邊貼著牆壁,牆壁上貼著我自己畫的畫,還有幾張不捨得撕下來的照片。
牆上有張特別大張的合照, 照片上的那個人,他叫黎日言,是我的中學同學,及初戀。
我們在中學一年級(香港)時在一起,中三的時候就分開了,因為他要去英國讀書。他說不想我浪費青春,不想我等他,才分開的。怎知道,我還未忘記他,他已經結婚了。這消息,還不是他自己和我說的,不是我朋友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新娘是他讀書時認識的,交往五年後便結婚,父母也在前年出席婚禮時一併移民到英國去。
我知道我早就應該放下他,去認識認識其他人,找個男朋友。但每次有男生想親近我時我就會想起他,便會很容易遠離本來親近我的男生。我知道,我知道,他都結婚了,我不應該再這樣,但就是有種自然反應會這樣。
我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呆滯地盯著天藍色的天花板。夜闌人靜,是自我反省的好時候。
平常也不發現原來我放了這麼多張他的照片出來,我把床頭櫃上的相架拿了過來,又呆呆地看了很久。我很努力地忘記他,但那有這麼容易。
要是你分手後很快就忘掉他,那證明你根本沒有認真愛過他。
現在回想起來,那三年是我最幸福最有意義的時候,和他在一起時我能找到自己,不過現在看到「樊諾喬」這三個字我也不太知道是誰了。
我相信命定論,我相信每一件事都是註定的,好像很悲觀,但這是讓我樂觀的方法。既然已經是命中註定會發生的,不能改變的,那為何還要悲傷?我接受了,只是走不出來。
想著想著,眼皮開始下垂,漸漸合上了。
「鈴——鈴——」我揉揉眼睛,拿起了床頭櫃上還充著電的電話,惺忪地看了看屏幕,咦,是張若彤。
「喂?」
「喬啊!起來啊!連男朋友也不要嗎?!」我被電話裡頭的聲音嚇得魂飛魄散。
「我不是請你早上打電話給我鬧醒我嗎,你現在打電話過來,我就沒有遲起床啊!」
「好啦好啦好啦,你趕快起床吧,不然你男朋友真的要在機場呆站了。」
「嗯嗯,知道了。」我掛了電話,離開被窩到洗手間梳洗,這麼多年沒見,我當然要打扮好自己。
欸不是,我男朋友是誰?
我翻了翻電話裏的聯絡簿,第一個聯絡人的標註是「日言」,點進去,最後一條信息是「明天見。」。
什麼東西?我男朋友?他不是早結婚了嗎?還說不會再回來香港的啊!
慌忙之際,我突然想起這幾個月看過的論文和報告。我不會是在「清醒夢」吧?我急忙檢查自己的手,是正常的。我看向時鐘,是早上10點。我再檢查雙手,啊!她像用了濾鏡般,彎彎曲曲的。我再看向時鐘,突然跳回9點23分,手機上的時鐘卻還是顯示著10點。這個時候,我已經能肯定自己是在清醒夢裏。不管了,出門再算。
我換上一條白色的裙子和棕色的T恤,穿上白色的球鞋便出門。
我一個哲學生,所以在去機場途中想了很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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